月是故乡明

文/谢秀灵
 
从古至今,故乡一旦和明月连在一起,便总有一种淡淡的、潮湿的、连绵的哀伤,我想每一个“外乡人”都能明白其中滋味。
我出生在皖北,在南疆长大,在军垦第一城念书,在新疆首府乌鲁木齐工作。对于故乡,我总以为南疆那个偏远小城是我真正的故乡,我也总在回答,我是新疆人。可长大后,我才明白不常回去的老家,对于我的父母亲来说,是长久不能放下的牵挂。
老家,有父母儿时的玩伴和一箩筐的亲人,有碧绿的菜畦、呼啸的竹林、遍地的蛇蛙、橙黄的柿子和总也喂不饱的牛羊鹅鸭,有喜庆的灯笼、明亮的烛台、舒展的蚊帐、清香的艾叶、高高的香椿树、聒噪的知了和黝黑香醇的酱豆,有过年时紧巴巴的新做的衣服和神气的帽子,还有,父母的父母……只是想想,就让人嘴角上扬的地方。
后来,父亲遇见了母亲,便有了我们的小家。在家庭与血脉的传承和失去中,我们这样一代一代建构新的有关“家”的记忆,也守护平凡却不能复刻的冠以“爱”之名的温情。
因此,有了“外乡人”对故乡的依恋与思念,有了流动人口的变迁与更迭,有了“乡村-城市”的演化与延展,有了对山的那边和远方的田野的向往与焦虑……
遥望皎洁的明月时,我感受到心绪的宁静与平和,仰头望月,月也温柔地凝视着我,而在我所牵挂的那个温暖的寓所,也有这一样的月光来拥裹。
愿所挂牵的故乡的一切,都能长长久久地享受着这明月的润泽和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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