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转眼已是深秋,中秋佳节在即。作为铁建人,于国家、社会、企业而言,我是建设者,是职工;于家人、朋友而言,我是亲人,亦是游子。中秋节的脚步越近,思念越隆,乡愁越深。

  乡愁是母亲做的一碗热气腾腾的手擀面,是父亲炒的一盘垒得高高的洋芋菜,是一碟夹杂着杏仁、胡萝卜丝的韭菜咸菜……

  自从参加工作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回家前特别想念母亲做的手擀面。深秋,热气、柴火与油烟交织的厨房里,父亲削一两个刚从地里挖来的洋芋,切成鸡蛋大小的块,放在大铁锅里,熬上二十分钟左右。在熬洋芋的期间,母亲从面粉袋里舀上两碗面,一碗半堆在案板上和面,半碗留着当面粕。这么多年过去了,案板还是当初的案板,擀杖还是曾经的擀杖,母亲揉面的姿势伴随着佝偻的背,有些许变化。借着灯光,看母亲用力地在案板上揉面,鬓边的头发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白,时间终究在母亲的身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母亲,为了您做的那一碗手擀面,女儿山一程水一程,从相隔两千多公里的边疆项目赶回家。这碗面我吃了三十年,如今它在我心中就像风筝的线,无论我飞多远,线永远在您手里,我终究会寻着线,回到您的身边,回到魂牵梦萦的故乡。

  母亲擀面,父亲切洋芋丝;母亲炒菜,父亲添柴。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总会在母亲做饭时在旁边搭手帮忙。因此父亲做饭的刀工和口感相较于母亲,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盘看似家常的洋芋丝,父亲切得很细且根根分明,炒的洋芋丝味道堪称一绝,我从高中离家这么多年,吃了外面很多顿洋芋丝,始终没有家里父亲做的味道。父爱是深沉的,是润物细无声的。父亲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他总是不知疲倦地关心着家里的每一个人,对母亲很体贴、很温和,对子女有耐心、有爱心,没有北方大男子主义的做派,所以家庭的氛围很幸福。

  无论身在何方,家是最温馨的港湾。工作中遇到挫折或小有成就,乃至于天气转凉、气温回暖,我都会想念家。我一直觉得不管曾经走过多远的路,未来还要经历怎样的风雨,只要心中有爱,心中住着最亲最爱的人,哪怕前路漫漫也无惧无悔。

  每次探亲,回到那片生我养我的黄土高坡,我总是期待地、远远地眺望那熟悉的院落、厨房烟囱的袅袅炊烟、场埂上等待我的父母亲,记忆里那个温暖的家依旧,心灵和肉体的归宿依旧,乡愁依旧。


作者单位:中铁二十一局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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