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清明节那个晚上,我在他乡的十字路口画个圆圈,烧一包冥币和“金元宝”,祭拜已故一年多的亲爱的奶奶。 曾经一度不敢触碰“奶奶”这几个字,当我忍不住还是敲下这几个字时,鼻子一阵酸楚,眼泪一直在打转,从心底生发出对奶奶的无限思念和感恩以及深深的歉意。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早上,我在上班的路上,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小梅,你奶奶走了。”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我一下就蒙了,怎么可能呢?奶奶不是好好的吗?但我父亲带着哭腔的声音重复一遍,我才清醒过来,奶奶真的走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哗哗地流了下来。
奶奶,您为什么不给我一次见面的额机会而匆匆忙忙地走了呢?没能见上您最后一面,说上一句话,我遗憾啊!这些年,因为疫情和其他一些原因,我有几年没回家看您,听您唠叨,给您端茶倒水,尽一份孝心。我和您见面都是在视频里。看到您昔日饱满的面容被病痛折磨的变了模样,佝偻着身体,视力差,听力下降,我心里好难受啊。今生,您陪我长大,我却因为在外地工作,未能伴您到老,让我真正体会到“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无奈与惆怅。
您病重住过一次院,我问您身体是否好转,您说好多了,扭伤的脚开始结痂,心里暗自窃喜,认为您的病情向好转的方向发展,我想等春节假期回家看您。自从参加工作,远离故土,也离开了把我从小带大的奶奶,虽然远隔几千里,却像一只风筝,永远牵挂着您。
您熬过了寒冬腊月,天气渐暖,以为您的病情也会好起来,可是在一个漆黑的深夜您静悄悄地驾鹤西去,永别人间。
您的离去,在这个世界上从此再没有奶奶了。曾经不管回家的路多遥远,回家多么晚,都不害怕。因为家里有奶奶在,您健在,我心里便踏实,您始终是我心灵深处的依靠和后盾。如今,再也没有奶奶的叮嘱了,没有奶奶的问候了,我的心里非常难过。您去世后的一年多时间,每天晚上梦见您,您是我一生中最不能忘却的人。
我对于您心里有种特殊的情愫,因为打小跟您生活在一起,您是我的避风港。学校被同学欺负,受了什么委屈,我回家首先告诉您。那时候的快乐便是,我一到家,您早已盛好饭菜,马上端起碗狼吞虎咽,您看着我吃饭的样子,高兴得合不拢嘴。我一天天长大,您陪伴着我度过快乐的童年和少年。
四季更替,起伏有痕,丝丝缕缕,历历在目。记得那年我要去城里寄读初中,您弱小的身躯背着十几斤米,还有棉被等行李带着我挤上公交,那次带的行李太多,下车时,身上的钱被窃,我着急的不行,您在我面前却表现出衣服不在乎的样子,时候我仔细一项想,您是怕影响我的心情。那次下了公交,为了早点赶到学校,您不小心被绳子绊倒,重重的摔倒在地崴了脚,您却全然不顾疼痛,一瘸一拐地带着我往学校走。到了学校,您给我铺床,摆放行李,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您才坐下来按摩已经红肿的脚踝,说:“小梅,你一个人在学校,不要想家,要安心学习,奶奶有时间就会来看你。”望着满头大汗的奶奶,我扑进奶奶的怀里泪流满面。奶奶要走了,我站在学校大门外的路口,目送着一个苍老的身影一步步离去,我再也止控制不住自己,两手蒙着脸低声哭泣了好一会才返回学校。
我常常想起一首歌:”是不是我们都不长大,你们就不会变老;是不是我们再撒撒娇,你们还能把我举高高;是不是这辈子不放手,下辈子我们还能遇到。
山高路远,思念浓浓,我双手虔诚的祈福:天堂的奶奶,惟愿您在另一个世界无病无痛,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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