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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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狗的故事

       我与狗有一段故事,那是20多年前的事了。

  人和狗本来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动物,在一起相处久了,却能孕育出类似人与人之间的那种真诚的友谊和情感。养过狗的人恐怕都有贴身体会。单位喂养的那些狗,我们就像对待可爱的孩子一样疼爱、呵护它们。

  地球上生存的动物分为两种,一种是高级动物—人,一种是低级动物,如牛羊马驴兔、虎豹象狮狗、鸟雀鸡蛇虫等自然界的禽兽。不论是温驯的动物还是凶猛的动物,从某种程度上说,并非都是冷血动物,老虎狮子,也有善良的,甚至有人性化的一面,在一定条件下便会渐渐显露出来,就像小草在春天温暖的怀抱里发芽、生长是必然一样。人与动物在小范围天长日久的生活,彼此会产生感情,驯兽员、动物园的饲养员感受最深。

  我喜欢狗,自然便要讲述与狗之间发生的故事。大部分狗对主人是绝对忠诚的,怎么打它骂它,主人家里不管有多穷,它都不离不弃。

  小时候,经常目睹狗咬伤人,受害者与狗主人闹翻脸的一幕幕,因而对狗没好感,我坚决反对家里养狗。我在新疆当兵时,一次到库尔勒办事,路过一住户门前,被一条狼狗偷袭,将我胳膊咬了一口,半个月才痊愈,留下一块暗红色的疤。又一次是回家探亲,被哥哥家的大黄狗差点咬住,但从此改变了我对狗的态度。哥哥说,狗通人性,记性好,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不管你走多长时间,它都记得你。我将信将疑,试探着喂了它几回东西,它就友善地向我摇尾巴,嘴巴蹭我的裤脚。有时候,我沿着乡间小路到村边、田埂看一看我熟悉的那条小河、被河水打磨得光滑细润的露出水面高大的石头、野花野草和苞谷、莜麦等农作物。大黄狗总是跟在我后面。我站在山梁上,采一把香喷喷的野花放在鼻子上吮吸浓郁的花香,痴迷地眺望着充满丰收和希望的绿色田野,还有山川、湛蓝的让人浮想联翩的天空,勾起我对美好往事的回忆,竟忘了大黄狗的存在。四下里一望,这家伙不知钻到哪里去了。我叫一声“大黄”,它便从不远处气喘吁吁跑过来,蹲在我面前,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等待发落。我拍拍它的头,以示原谅了它。我渐渐喜欢上了大黄狗。不久,我离开被群山环抱的村庄和乡亲们,回到绿色军营。两年后,我再次回到家乡。大黄狗还认得我,它高兴坏了,“汪汪”叫了两声,窜到我跟前跳起来,一个劲地摇尾巴,还将毛茸茸的爪子搭在我身上。我抚摸着大黄狗的头,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一年后回乡,却不见了大黄狗的影子,大哥胸有成竹地说,不是被人下锅,便是让山里的野兽吃掉了。可惜呀!

  2002年夏天,我随单位来到女皇故里──广元这座美丽的城市,有了安定的工作环境。我的人,我的心都融入了这座陌生而亲切的城市。所幸的是,这个城市尚未禁止养狗。原单位留下的一只黄狗,两只耳朵高高地竖着,反应敏捷,性子烈,一般人不敢接近,它的优点是忠实于主人。之前,盗贼隔三差五光顾一回,工程物资频频被盗,食堂炊具不翼而飞,夜晚只得派人值班巡逻。自从有了这只狗,吓破了盗贼的胆,连根针也没丢过。偌大一个院子,大黄狗成了安全保护神。起初,我不敢碰它,但“慰劳”几次,便对我有了好感。同事们也都喜欢它,一天三顿饭都有人伺候。闲暇时,我牵着它到外面溜达。或许是天性,一路走,一路撒尿。有人说是狗怕迷路,用自己的尿做路标。

  没多久,大黄狗丢失了,四处寻找没有踪影,或许成了别人的盘中餐。后来又养了一只大狼狗,个头挺大,就是没脾气,没原则,对谁都亲热,陌生人一唤,跟着就走。半年后,走出大门再没回来,害得几帮人马拉网式搜寻,终究没找着。大狼狗没良心,一次生了病,我和老朱带它去看病,几次打针喂药,病愈十多天便不告而别。尔后又陆续养了一只黄狗和一只长毛狗,我们对它们精心饲养,百般疼爱,然而好吃好喝一段时间,便悄悄离开了。

  院子里没狗是万万不行的,夜晚随时都有被盗的可能,几部价格不菲的小车目标最大。司机小方也很喜欢狗,他从外地和本地买来一只半不大的白狗和一黄一黑两只小狗。小黑狗命短,一场大病便一命呜呼。白狗和黄狗快乐地生长着,转眼长成了大狗。白狗爱干净,乖巧、温驯、听话、人见人爱。对陌生人却冷酷无情,下口重,惹了不少麻烦。黄狗则像个顽皮的孩子,它不伤人,疯疯癫癫,喜怒无常,离家出走几天不回,挨了打,受了伤才知道回家。黄狗比白狗聪明,想出去逛逛时,它会用嘴咬住大门上的钢筋,将笨重的铁大门拉开。

  白狗和黄狗两个宝贝,白天睡觉,晚上坚守岗位,围墙外有一点动静,马上叫起来,令窃贼闻风丧胆。对我们单身职工来说,两只狗的存在,给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寂寞烦恼时,逗狗玩一会儿,心里很舒坦。

  仲夏时节,黄狗和白狗患感冒发高烧,滴水不进,生命垂危,我和同事带两个家伙到防疫站看病,打针、输液,忙了几天,两只狗转危为安。

  白狗头一回当妈妈时,老朱忙活了好一阵,奶粉、鸡蛋管白狗吃饱,一天看几次,唯恐照看不好,委屈了它。遗憾的是,第一回生下的一只小狗没几天便死了。第二回生下一只白尾巴、白肚皮、白腿、短嘴巴、胖乎乎的小狗,四十多天后被人偷去。大家都感到惋惜。

  深秋的一天,大白狗的肚子越来越大,有临盆的迹象,赶快给它搭个窝,以便顺利生产小狗崽。我瞄准了楼梯下一块空地。大白狗喜欢阴暗的角落。它曾两次在这里生过小狗。它也像人一样,喜欢清静。我将床上一块绒布拿来,另将两条枕巾和一个松软舒适的汽车坐垫铺上。我做这些准备工作时,大白狗看了几遍。过了一会儿,它安详地卧进去了。然而考虑到大白狗虽性情温和,却有将贸然闯进大院的陌生人咬伤的例子,于是,给它另筑一巢。它根本不喜欢这个新家,另找了个僻静处生产去了。好家伙,大白狗这回竟生了五只狗娃。鸡蛋、豆奶等都是它的食物。大白狗生活好,营养充足,小狗长得快。小家伙们一个个胖嘟嘟的,吃饱了就懒洋洋地抱在一团,或依偎着妈妈睡觉。畜生的母爱不亚于人。小狗吃奶时,大白狗唯恐压着,后腿翘得高高的,还将小狗排泄的大小便舔干净。

  根据其长相和特征,我们给这些可爱的小家伙都起了名:大胖子、二胖子、大花脸、白雪公主、小黑脸。

  三个月时,大胖子长到23斤,白雪公主19斤 ,其他几个都在20斤左右,一群活蹦乱跳的小狗,像一群天真稚气的小孩子,淘气又惹人喜爱。我最喜欢大胖子,那家伙个头大,圆圆的脸蛋、雪白的肚皮,粗长的腿,黑亮的眼睛,憨态十足,走路大摇大摆,轻轻一唤便飞奔而来。

  没有不散的筵席。再说越长越大,能吃能喝,养不起了。有一天,二胖子被人带走,次日上午,我去城里办事回来,有人告诉我,大胖子和白雪公主被同事小方爱人带回巴中老家,白雪公主不愿离开温暖、友爱、和睦的大家庭,走时一双无助的眼睛望着人们,那眼神分明在说:我不想离开你们,别让我走。就像即将上轿出嫁的姑娘,泪水涟涟,心里很难过。

  我听了也有点难受。狗啊狗,你也懂感情!

  我喜欢狗的劲头与老朱比起来还差一截。他对狗的宠爱胜过宠爱自己的儿女。只要他在单位,煮食、喂、栓、放,他一个人包了,一年四季天天如此,却无怨无悔 ,谁故意打狗一下,他心疼得不得了,非跟你翻脸不可。他碗里的鸡蛋、肉,舍不得吃,丢给狗享用。

  小黑脸得病了,打了几针也无济于事,活蹦乱跳的小家伙说不行就不行了,活了四个月便离我们而去。估计是食物中毒而死。我和老朱心里都不好受。有人说扔到河里算了,我说污染河水不好,另找个地方埋掉吧。老朱固执地说,就埋在院里那棵香樟树下,让小黑脸陪伴四季常青的香樟树吧。老朱亲自挖好坑,心情沉重地走了。我知道他不忍埋葬亲手喂养大的小黑脸。还是我掩埋了小黑脸的尸体。

  一次出差途中,一位朋友向我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因一只狗使夫妻反目、儿子不认妈的故事,颇耐人寻味。这个故事说的是苏北有一人家养了一只特别聪明的黑狗,看家本领自不必说。有趣的是,没人教它,它竟会给主人开灯、关灯,洗澡时,将拖鞋衔到主人的面前。黑狗与主人一家形影不离,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一家三口非常喜欢它,将它视为家庭的一员疼它、呵护它,有好吃的东西总少不了它,三天两头给它洗澡。家里谁有烦恼了,大黑狗看在眼里,想方设法逗你开心,大黑狗成了一家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2004年春节后,这家人在一住宅小区购得一套商品房,要从瓦房搬进楼房。女主人未跟丈夫和儿子商量便狠心将大黑狗装进口袋送给十华里外的乡下一个亲戚。丈夫和儿子不能原谅她,又吵又闹,本来和睦、温馨的小家庭再也没有昔日的美好气氛。而大黑狗在新主人家里一连几天不吃不喝,还不住地流眼泪,一副伤心可怜的样子。不忍心眼看着大黑狗活活饿死,这家亲戚无奈之下又将大黑狗归还主人。女主人不顾丈夫和儿子的反对,又将大黑狗偷偷给了四十多华里外的远房亲戚。丈夫和儿子非常气愤,执意要她将狗要回来,否则日子没法过了。奇怪的是,次日早晨女主人一开门,大黑狗一下窜到院子里,眼泪汪汪地奔向男主人。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大黑狗回来了,高兴的男主人和他儿子将大黑狗从头到尾抚摸了一遍又一遍。儿子抱住亲爱的黑狗泪水哗哗地流。考虑到新房养狗不卫生,女主人坚决不让大黑狗走进漂亮的新房半步。不管丈夫儿子如何阻挠,一定要将黑狗除掉。她找了两个年轻人,用麻绳将狗活活勒死。黑狗之死,让这个家庭闹翻了天,丈夫提出离婚,儿子支持父亲,发誓不认她这个“坏妈妈”。这个故事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为一只狗将一个幸福家庭弄成这样,真不应该。但从人性化的角度看待这件事,也合乎情理。

  我还从《家庭》杂志上看到一只狗协助警察破案的离奇故事。有一户人家的小伙子外出打工失踪三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三年后,一只看家狗跑到一百多里外的一个防空洞里,从一大堆石头下面,将被人害死的狗主人戴手表的一根手臂骨扒出来,半夜衔回家,真相大白,尔后这只狗给警察带路找到被害人尸骨,这起报复杀人案很快告破。

  在现实生活中,人与狗的故事屡见不鲜,狗对主人的忠实不言而喻。但社会在变,生活在变,人和狗都在变,忠诚与背叛也是常有的事,在这个多元化的现代社会,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中铁十五局集团杭甬项目部吕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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