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作家出版社出版了我的散文集《流年》和《岁月静好》,这是时隔8年后出版的两本新作,也是几十年来坚持写作的一份收获。
我1978年加入铁道兵大军行列,我所在的连队,爱学习的干部战士占多数,学文化增长知识的氛围很浓,除阅读《铁道工程报》《解放军报》外,自费买《中国青年》《新体育》等杂志传阅。干部战士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在校时没读多少书,知识匮乏,像久旱的土地,太需要雨露的滋润,用如饥似渴形容当时的情形再恰当不过。在连队官兵求知欲望十分强烈的氛围里,耳濡目染,我也自觉地加入其中,发誓要下苦功夫学习,不断提升自己的文化水平,开始购买一些杂志、文学书籍,利用业余时间不知疲倦地反复阅读,遇到故事情节感人的文章,情不自禁地掉下眼泪。我不像许多战士那样,看过的文章不留痕迹,而是坚持写读书笔记,对文章中描写自然景物、人物心理活动优美的语句都要一字不拉地记下来,写完一个本子又一个本子。
看别人的文章多了,难免会产生一些创作灵感,滋生了写小说、电影评论的想法。因知识积累、生活积累少,肚子里的墨水有限,所学词汇、写作技巧和方法还不具备创作小说、文艺评论等体裁的能力,创作的几篇小说寄往《解放军文艺》《中国青年》《青年作家》等几家杂志编辑部,稿件被一一退回,编辑在回信中很有耐心地逐条列出存在的不足,并鼓励我不要气馁,文学的道路很艰难,但并非行不通。这些退稿信至今保存在家中的一个硬纸盒里,有时翻出来看一遍,感觉那时的自己太幼稚,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有点莽撞,好高骛远、心比天高,当梦想被无情的现实击得粉碎时才幡然醒悟,求大、急于求成注定要吃败仗,一个个跟头使我懂得了万丈高楼平地起、水到渠成的道理。我像一只迷途知返的羔羊,重新审视自己的写作能力,丢掉不切实际的幻想,脚踏实地、刻苦勤奋地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学习,蓄势待发。在铁道兵基层施工连队摸爬滚打6年,虽然文学上颗粒无收,却让我清醒地认识到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对人生有了新的思考。1984年兵改工后,在工程队完成每天的重体力活,下班后已经疲惫不堪,稍微喘口气便继续看书、写读书笔记。我从一些从事专业新闻宣传的战友那里得到启发,走捷径是行不通的,必须从采写新闻报道开始,在艰苦的摸索中一点一点地成长进步。经过实践,效果不错,屡有新闻稿件在企业内刊发表、被省市人民广播电台播出。1991年6月到公司党委宣传部参加新闻写作培训,是我人生的分水岭,5个月时间发表几十篇文章,其中第一篇散文《妻子的生育观》在《铁道工程报》上发表,坚定了写作的决心和信心。不久后,我如愿以偿从事专业写作,开启了靠笔杆子吃饭的事业之路。之后几十年,在企业不同的岗位上,新闻、文学、摄影三管齐下,先后在人民日报、工人日报、经济日报、科技日报等国家、省市级媒体发表大量的消息、通讯、时评、小说、诗歌、散文随笔、报告文学、影视评论等,其中20多件作品获奖,一部分新闻、文学作品被收入正式出版的新闻、文学作品集。2005年到2022年,出版5本散文集、1本时评集,累计发表新闻、文学作品400多万字,尚有小说、诗歌、随笔、报告文学、新闻、时评等多种体裁的文字稿200多万字,已分类进行了整理汇总,将在合适的时候联系出版社出版。
在从事文字工作的战友里,他们都是兵改工前后、年龄在20岁左右便调到师团、局处的宣传部门工作,我却在基层奋斗了14载才做文字工作,比他们慢了几拍。记得2005年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我的第一本散文集,将书寄给中国铁道建筑报社文艺部主任梅梓祥,他收到书后有点不敢相信,在电话里直截了当地发问:“吕奎元也出书?”时隔17年回味这句话,感慨颇多。我当兵初期文化底子薄,没人给指点写作,自个儿“摸着石头过河”,在写作中走了许多弯路,“出道”较晚,从事宣传工作后,以新闻报道为主,写小说、诗歌、散文等是副业,不敢明目张胆地写,怕领导说不务正业,在中国铁道建筑报发表的文学作品不太多,梅梓祥的惊讶和不解自在情理中。出乎他预料的是,这本书之后,我又出版5本。
一个人在事业上成功与否,与性格有关,与有没有恒心、勤不勤奋有关。
我从1978年当兵开始自学到现在,没轻松过一天,抛开专业写作的7年,其余都是业余。为了追赶别人,在时间上、精力上、体力上投入很多,平均每天加班3—4个小时,双休日和节假日都是别人的,与我无缘。如果没有时间作保证,不争分夺秒地拼搏,我执着追求的理想都是空想。有失有得,收获与付出是成比例的。
2005年出版散文集《品味人生》之后,我加入了四川省作协和散文学会,现为河南省作协会员,目前已经具备申请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的条件。
从铁道兵军营走出来的著名作家大有人在,他们都是我的可敬可佩的老师,我需要学得东西太多,虽然退休了,追赶他们的脚步却没停歇过,活到老,学到老,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中铁十五局集团杭甬项目部吕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