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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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父母宠成“孩子”

  继“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后,情怀营销又将目光放到了“入冬四件套”上面。当铺天盖地的文案来袭,心动不如行动,但看了看自己距离塔城市区几十公里偏远的位置,还是决定给爸妈买了一份:60cm*30cm的手提礼盒里,在娇艳欲滴的各色鲜花簇拥下,是一包现烤红薯、一包糖山楂球、一包糖炒栗子和一杯奶茶。

  果不其然,约好了次日午饭前送到“入冬四件套”的外卖电话通了,爸妈的电话也通了。三千八百公里以外,是爸妈些许责备却又开心的声音,一会儿说:“买些白菜、萝卜、地瓜和土豆凑个‘入冬四件套’就够了,给我们买这个也太奢侈了吧!”一会儿又说:“我们要是18岁的小姑娘,你送我们这个,肯定立马就答应做你女朋友啦,你怎么这么会哄人呢!”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让我想到自从上班后,妈妈常常和我说,现在的我,都快把他们两个宠成“孩子”了。

  其实爸妈是喜欢被宠成“孩子”的。记忆犹新的是前年过年,姐姐送了爸妈一台沙发式按摩椅作为新年礼物。两个“老家伙”都是生活节约、极会过日子的人,送货的顺丰小哥刚迈出家门口,两个人电话就打到了姐姐那里,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出得还是“夫妻混合拳”。嘴上说着是“没用的东西”,却把它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哪个街坊邻里来拜年,都要把这番新鲜事拿出来抱怨一通,最后落得一句“你家孩子真孝顺”这样的话,才肯善罢甘休。我们家是组合家庭,三个女儿都不在身边,一到逢年过节的家庭群就开始炸锅。母亲节大女儿送了捧鲜花配蛋糕,七夕二女儿送了特产和保暖衣,每每爸妈在群里晒着礼物、开启唠叨模式数落孩子们又乱花钱的时候,屏幕背后的我们都知道,此刻他们的内心是最暖的。

  我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上幼儿园时,学校统一安排广播体操,要求在一个特定牌子的饮料罐(铝合金)外面包上几条“亮晶晶”,一下子整个小县城的这款饮料基本卖空了。因为工作繁忙疏于照顾孩子的妈妈在那个夏天的一个午后,骑着她的小摩托载我转遍了整个县城,只为让她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能够和其他同学一样,使用相同的东西。读小学,为了一支我特别喜欢的修正带,妈妈冒着雨天骑行很远为我购买。中学时候,因为工作和读书原因,我们一家人分居异地。每个周末爸妈会回老家看望我,我喜欢吃炸鸡、吃螃蟹,每次他们都会在市区买上最新鲜的走高速带回给我。每每把这些吃食带去学校给同学分享,总觉得是最值得炫耀的事了……

  可是爸妈又何尝不曾是孩子呢?初二那年,我的外公因为脑溢血去世,记得那段时间的妈妈经常精神恍惚、食欲不振,惶惶不可终日。妈妈说,外公死了,她的“童年”结束了。妈妈小时候,外公在供销社上班,姐妹里最听话的她最是惹得外公疼爱,外公每天都会带些她爱吃的零嘴儿回家,今天是几颗糖果、明天是几小块猪骨头。在那个时代,这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就算是成年后,在经历过青年丧偶、孤身带娃种种事情的妈妈,在外公面前却是个名正言顺的孩子。爸爸也是一样,每四天一个轮休班的他,每到调休都会第一时间回去老家吃顿午饭,不管夜班有多疲惫。也许,这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要在爸妈身边,年过半百的他依然可以做个孩子。

  在外漂泊的游子啊,哪个不是压力大、责任重的社会“打工人”,虽然我们不能守在爸妈身边尽孝,但我们可以竭尽全力、尽力而为。在如今科技发达的时代,有时候,一通视频电话、一句发自内心的问候、一份及时的外卖、一件暖人的快递……都可以让爸妈高兴很久。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把爸妈宠成“孩子”,又未尝不可呢?

              中铁十五局集团二公司王诗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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