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华:奋斗七载 以梦为马

周明华:奋斗七载 以梦为马
——兵团建工北新国际海外项目一线职工工作生活纪实
 
二十多年前华北平原的一个小县城里,正在施工的工地上人声嘈杂,一个戴眼镜的少年斜靠在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上,望着不远处轰隆运转的吊车出神。朝阳的暖光打在少年的脸上,仿佛照进了他内心早已如海啸般奔涌的梦想。
2013年,他以梦为马,飞越子午线,跨过12个时区,来到与北京穿透地心而对望的拉美岛国。加勒比海岸上,他坐在一个皮卡车后斗,眼波流转于这个自己参建的项目工地上,他知道,为了这个小小岛国的黑人兄弟姐妹们早点住上中国援建的新家,今天晚上又要加班加点了。
如今,他已不再是那时清秀帅气的少年,40岁,常年吸烟牙齿发黄,身体发福小腹隆起。唯一不变的,是他依然脸上时常带着的舞象之年般的微笑,和他脑海里闪闪发光的记忆——那段身赴海外,为兵团事业而奋斗的青葱岁月。
 
初见,便遇上了登革热
“病人持续发烧,并伴有肌痛、流鼻血和尿血,快送到抢救室!”海外项目上,当地医生用蹩脚的英语喊道。
听到医生和护士这样着急的对话,病床上的周明华内心里满是对这个未曾听闻的疾病的恐惧。他挣扎着想睁开眼睛问问医生他到底怎么了,可是他现在太虚弱了,用尽浑身力气也没能说出多大声音,仅仅一句“你好医生……”也被医院来来往往的病患的喧闹声吞噬掉。
出血性登革热,这个病在国内几乎很难遇到。在拉美小岛上,热带草原性气候的雨季,高温多雨的气候特征孕育出了极其茂盛的植被生态系统,到了雨季,蚊子自然也比国内的更多,更毒。出血性登革热便是蚊子叮咬传播的。
“验血结果出来把医生和翻译都吓了一跳,他们直接把我扶到轮椅上,怕我走路磕到哪里内出血止不住。”周明华回忆道,“因为没有对症的药,所以抢救后在医院待了两三天,然后在营地自己的医疗室输了一个月的葡萄糖。对了,输葡萄糖是我们自己项目上的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开的方。”
在工友的悉心照料下,一个月后,周明华的病情有了好转,“同事们纷纷拿出从国内带来的食品给我吃,我知道这些食品对他们来说是非常珍贵的,项目部就是这样,远渡海外,我依然有家人,他们就是我的家人。”周明华说。
当时,海外项目上医疗用品短缺,对于专门治疗某些特殊疾病的药物更是少之又少。面对这样的医疗卫生条件,周明华并没有退缩,毅然决定治好病后留在海外,继续参与项目施工建设。为了让不让家里担心,这件事也没有跟家里说,几年后的一次回家休假时,他才开玩笑一样地给家里的亲戚朋友讲起。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既然决定了追梦,便遇到什么困难也不会回头。”周明华说着,燃起了一根香烟。
 
在项目部上,与蚊子战斗
“因为属地国土地私有化,中国援建格林纳达住房项目的施工地点定在一块施工条件很差的热带森林土坡上,第一批到达项目的工作人员,白天辛苦劳作,晚上就轮流在工地值班,那真是一段‘和天斗和地斗’也要和蚊子斗的有趣岁月。”周明华回忆起了那段时光。
格林纳达的雨季来的快,也不愿走。几乎每到晚上必有一场大雨,紧接着便是要迎接第二天白天悬在头上的烈日的炙烤。整个雨林像一个大蒸笼。夜晚,降雨给蒸笼补充水分,白天烈日添火,大火猛蒸。与中国四季分明的季风气候不同,周明华所在的小岛上只被分为了雨旱两季,旱季又因为海洋的强大力量而变得不明显,所以项目部驻地的天气情况一整年几乎都是如此。
如此的气候便孕育出多而强大的蚊子,因为项目部就在土坡上,它们常以“压倒性”的数量优势进攻项目部上的职工,有了周明华出血性登革热的“前车之鉴”,其他人都对蚊子无比谨慎地防范,项目部决定轮流值班。值班人的任务是夜里每一小时喷洒一次杀虫剂、检查蚊香是否熄灭,并时不时用电蚊拍驱蚊。
今天,又该周明华当值了。
前一天晚上,周明华加了一夜的班,最近财务工作繁忙,结算工资、各种报账,财务工作容不得半点马虎,连续地工作使他头晕眼花,但为了同事们的安全健康,不被蚊虫烦扰,他今晚也要认认真真地拿着杀虫剂和电蚊拍值守着。
“他是最认真的一个,每次他值班,我们都能特别放心得睡着,淋过雨的人懂得为别人撑伞,看到他熬肿了的双眼和因为过度劳累而肿起来的身体,我们特别心疼。”周明华的同事这样说道。
“这些蚊子灭不净、赶不走,傍晚时分它们便成群结队地飞来,像极了一波波敌军的轰炸机编队。我拿着电蚊拍守护在宿舍前,身后便是我要保护的同事们,每当这个时候,两军对垒,其实也很有乐趣。”
周明华说:“大家都是跟我一样怀揣梦想从祖国不远万里来到这,有的已经成家有了孩子,为了兵团事业已经奉献了自己的青春,我们都有责任和义务让身边的人满怀希望而来,安安全全地回国。”
 
他们彼此说着情话
周明华和他的爱人是在海外大区认识的。
“刚开始没有微信,就用电话卡打国际长途,后面有微信了,就用微信。”周明华说着,翻出了抽屉里厚厚的一叠国际长途电话卡。
虽然二人都身处海外,但也在不同的国家,领略着不同的风情,他们俩的通话内容每天都有新鲜的事情。
“我觉得分享欲是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每天六点呼之欲出的积雨云、淡粉色的天空、蓝色的风、听了一首好听的歌、和同事分享了哪些电影、食堂今天做了什么菜,我都想倾尽所有跟她分享,好像我们两个现在是在一起的,是牵着手的。”周明华温柔地回忆道。
“这些‘情话’不会如蜜饯般甜入心底,不过是生活日常,但细细品来,这种安心也许会让我们感动落泪。理想是否都伴着孤单,这个问题我得不到答案,但是这些温暖催我把衣锦还乡作为最高的期盼。”我也不再对他提问,而是也燃起一支烟,细细地品他这句话。
两个人,有着相同的理想抱负,为兵团事业远赴海外,七年如一日,两个人的梦想交汇在一起,铺成了一条路,在为梦想而奋斗的这条道路上,二人相互扶持,信步前行,走得很远,很远。
很多在海外的兵团建工人也是如此,带着家里的期盼、妻子的思念、朋友的祝福,奋斗在生产建设一线。如今因疫情的原因,国际航班的票很难订,相爱的人见面都是奢望,但是那无数穿身而过的轻盈的网络信号,都承载着我们远赴海外的兵团人沉甸甸的爱意。
“想起我们那些共同奋斗的岁月,耳边仿佛响起了兵团建工之歌雄壮的声音,‘天山莽莽,塔河泱泱。铁流西进,风雨苍黄。扶犁仗剑,织锦洪荒’。以梦为马,不负韶华,认识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这便是兵团建工人在海外最平凡的故事,平凡而温暖,温暖又伟大。除了拥有军人一般的钢铁意志外,我们还有能融化世间所有冰雪的胸膛。北赤道暖流生生不息地从那片小岛划过,洋流带来的风,也吹动着我们兵团建工人的旗帜。(通讯员 潘仁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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