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一片风景

  张爱玲从小被视为天才,三岁能背唐诗,九岁的时候开始在账簿上写小说。父母离异、父亲续娶,给她的童年投下阴影。在她中学毕业那年,因不堪忍受继母和父亲的打骂,永远地逃离了。

  说到张爱玲,就不能不提到胡兰成。胡兰成是一个无耻之徒、奸滑小人。政治上投靠日本人做汉奸,情感上是一个流氓无赖,先后对8位女子施以轻薄,始乱终弃,连张爱玲也不例外。与胡兰成的一段情感纠葛是张爱玲心中永久的痛。1995年9月8日,张爱玲谢世于美国洛杉矶寓所,七天后才被人发现。家里空空如也,她躺在地板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萧红一生中有三个男人,三个男人都对她造成了程度不同的伤害。那些与她同居的男人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亏他们还是舞文弄墨之辈。也就是鲁迅、许广平夫妇给了她几许温暖,一段时间里鲁迅的家就成了萧红常常要去的地方,而且一待就是半天,唉,她也实在无处可去。1941年12月8日,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占领香港和九龙。萧红病重住院,后被误诊为喉瘤、开刀伤口迟迟未能愈合。1942年1月22日,萧红病死,死前已不能说话,她在纸上写着,“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得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

  杨沫一生中也有三个丈夫。她在一篇文章中对张中行有一些误解之辞。据说,《青春之歌》中落后人物余永泽便是张中行的原型。虽然吃了余永泽的瓜落、张中行并不在意,从没在公开场合说过杨沫的坏话始终保持着君子风范。“文革”时,杨沫单位的人来外调,希望张中行说坏话。造反派还对他进行了威吓、辱骂,让他照他们的要求说。张中行写了一个材料,说杨沫直爽、热情、有济世救民的理想,真的相信她所信仰的东西,并为之奋斗,比那些口头主义者好多了。后来,这个材料杨沫看到了,还写信表示感谢。

  丁玲的《莎菲女士日记》曾轰动文坛,她后来加入了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成为鲁迅旗帜下一位具有重要影响的左翼作家。她的《太阳照在桑干河畔》荣获1951年度斯大林文学奖。1957年后,她蒙受不白之冤,先是被打成“丁陈反党集团”主要成员,接着被错划成右派下放到北大荒劳动改造八年,后在文革中受批斗挨打,关进牛棚长达四年,又被投进监狱,直到1979年才重返文坛。

  不经意间,时间的转盘转到了2004年,55岁的陆星儿去世了。她当过知识青年,大好青春年华都献给了广阔天地。后又经历了婚变离异,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艰难度日。她每天凌晨三、四点钟就起来写作,一写就是十几个小时,把自己透支了。后来,得了胃癌,胃几乎被全部切除。她似乎想开了,去俄罗斯、去张家界、去九华山……在第二次手术之后,她写下了一篇散文,《生活是一把刻刀》她说,“我像一块泥土、一块钢材,被生活的刻刀一刀刀地砍,一刀刀地削,一刀刀地镂,……当然,被砍、被削的时候每一刀都是痛的,……”

  《爱》、《霸王别姬》、《倾城之恋》、《半生缘》、《红玫瑰与白玫瑰》、《呼兰河传》、《生死场》、《小城三月》、《莎菲女士日记》、《一九三0年春上海》、《太阳照在桑干河畔》、《青春之歌》、《美的结构》。一本又一本好书、就像一个个色彩斑驳的天地,等待着人们打开它,进入里边,体味它的斑斑点点、赤橙黄绿、角角落落、起起伏伏。在书中我们清晰地看到她们的身影和足迹。女性作家从世间走过,她们的身世,她们的命运,她们的思想情感、悲欢离合,她们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她们的艰辛与坎坷、抗争与无奈,渴望与失望都深深地打动着我们。时光如水、岁月如梭、生命如火、人生如梦,她们走了,没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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