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苦难写成诗 ——读《活着》有感

  乌鲁木齐讯(通讯员 王一帆)读完《活着》,脑海中经久不散的,似乎是福贵在阳光中黝黑的脸庞上灿烂的笑容和他总是吟唱的那首歌——少年去游荡,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

  这份直达眼底的笑意,像个孩童般荡涤着我的心灵。若不是知晓了他人生所经历的那些巨大的苦难,真的会让人错以为,他有一个幸福顺遂的人生,儿孙满堂,发妻相伴。

  福贵刚出生就是阔少爷,可自从染上赌瘾嫖娼的恶习后,悲剧便开始不断降临。先是输光家产,父亲去世,被国民党军队拉去做壮丁,回来后发现母亲病故,女儿凤霞发高烧后变成了哑巴,而后便是在漫长贫苦的生活中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亲人孩子因不同的原因相继离世。从失声痛哭到平静地将他们送走,到最后,福贵两鬓斑白,孑然一身,与一头老牛相依为命。

  或许从外人来看,他的活着,是一种劫后余生,是一种幸存。可对于福贵来说,这就是他的生活。纵使疾风骤雨,也依旧是他该有的命运。

  都说苦难是福贵生命的主旋律,但其中交织着的一些微渺的幸福亦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在福贵晚年的回忆中,那些短暂的美好慰藉了他千疮百孔的心灵:家珍身体的逐渐康复,凤霞嫁给了疼她的二喜,和懂事的苦根一起下地干活的种种场面……福贵于苦难中体味到的这份家人闲坐,灯火可亲的幸福,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向“我”平静地叙述自己的人生。

  想到这里,心中忽然多了几丝感悟。其实,苦难带给我们的不只是不幸。就像福贵一样,苦难也重塑了福贵的精神和肉体,让他学会了知足,学会了珍惜当下。他也终是大彻大悟了——人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于是乎,他接纳了命运所带给他的一切,选择与命运和解。

  福贵的平静不是麻木,其实那灿烂如花朵般的笑容背后透出的是一份对生活的释然。

  现实中有一个和福贵十分相似的人,她写过一段话:“世间皆苦,唯有自渡,生活,一半烟火,一半清欢人生,一半清醒,一半释然。”福贵用一生悟出的真理,她用几句话悉数囊括其中。她先后经历丈夫逝世,女儿病逝,文革期间被剃阴阳头,被贴大字报,下放农村……可她同福贵一样,对之一笑而过,淡然处之,通透豁达,仿佛山野间的雏菊,在风吹雨打的苦难中写诗,芬芳溢满了整片天地——她叫杨绛,享年106岁。

  “少年游荡,中年掘藏”,或许是世俗中人们的常态,可福贵之所以能在苦难的轮渡上写诗吟唱,是因为他“老年做和尚”的这份无欲无求的通透。人们前半生的不断奋斗拼搏,所图不过是后半生待披荆斩棘之后走出一条鲜花满地、阳光明媚的道路。但若是努力过后的成果不尽如人意,希望你能像福贵一样,不怨不悔,坐在满是阳光的田间,穿着塞满阳光的老布鞋,平静地微笑着讲述自己的人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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